第八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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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“你不要臉。”
林窈窈近乎輕聲輕氣的吐出這句話，嗡嗡的。
腳指頭都微微卷縮起來，她垂著眼睫毛，羞澀又帶了一些憤怒，似乎連生氣都是軟綿綿的樣子。
“你考慮清楚。”
秦宴如此說著。
“萬一你說話不算數怎麽辦？”林窈窈又輕聲問著。
她白皙的肌膚上臉色仍舊有些紅，顫抖又不安的問。
秦宴看著她忽然就輕笑出聲，黑眸又沈又溫柔，饒有趣味的撐著頭道，“在你眼裏，我說話是不算數的人？”
林窈窈微微楞了一下，晃神那麽一秒鐘，但很快的，她還是沒出聲，她無比糾結。
在那裏想著，其實……也沒什麽好怕的。
秦宴是個說話算話的人，她只要答應他，只要一晚，從此之後就可以沒有關系了……
“能不能換成別的條件……”林窈窈試圖跟他換個條件，鼓起勇氣說了。
“不能。”秦宴惡劣的笑了。
林窈窈怔怔看著他的笑，秦宴卻忽然靠近，笑聲低沈又暧昧，無聊的玩著她的發，“你考慮清楚，如果不願的話，結完婚，你照樣被我天天欺負。”
“你為什麽這麽執著要我陪你一晚……”林窈窈喏喏的問。
秦宴意味深長的眼神。
“……”林窈窈。
手機忽然響起，是醫院打來的電話，說鄭安在病房裏鬧著要見她。
林窈窈打算轉去醫院，秦宴讓司機開去。
到了醫院之後，鄭安躺在病床上，嚷嚷著，“我女兒這麽有錢，你們就給我安排這樣的病房。”
鄭安的傷勢看著嚴重，可實際上沒有傷到什麽根骨，稍加包紮一下也就差不多了，再養養就好。
林窈窈在外面下車之後，就讓秦宴離開了，她直接奔到這病房裏，看到自己的父親胡攪蠻纏。
她拖著沈重的步伐走進去，而鄭安看到她眼前一亮，立刻坐了起來喊著，“女兒！”
而林窈窈只是安靜的看著他，這個名為自己父親的男人。
從沒盡到過當父親的義務，對媽媽不好，也不愛她。
可憐，又可恨的……
“女兒，爸爸不會再賭了，是爸爸鬼迷心竅，窈窈啊，真是對不起，讓爸爸看看，你在那裏有沒有傷到……”鄭安這會兒倒是想起她的安危了，一副很可憐，卻又關心他的模樣。
林窈窈避開了他的手，“那三百萬，你拿去賭了。”
她安靜的問著，眼裏沒有任何波瀾。
“窈窈，我只是為了還賬，我跟你發誓，爸爸以後不會再去那個地方了……”鄭安連忙做著保證。
“拿了錢，你就該離開這裏。”林窈窈安靜垂眸，聲音很輕盈的說著。
這個城市，以前她阿爸從來沒有來過，他只是聽到人說，媽媽嫁到了這裏來，還嫁給了一個超級有錢的人，才找了過來。
“爸爸當然會離開，可是窈窈，爸爸現在一無所有，你忍心看著爸爸流浪居無定所嗎？”鄭安苦笑。
林窈窈看著他頭發發白，跟記憶中小時候的模樣根本不搭邊，也瘦了好多的模樣。
其實對於小時候的記憶，林窈窈都有些模樣，她已經記不清楚爸爸以前年輕時候的模樣。
可現在看著就是很可憐。
“你跟我說我也沒辦法，你現在只是四五十歲，不是七老八十。”林窈窈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，這是想讓她給她養老。
她會想辦法暫且安置他，但是他真的不能再賭下去了。
秦宴在車上說，這裏的任何賭場往後都不會讓他去賭，林窈窈信秦宴的話，可是對於這個爸爸，她即便覺得沒什麽感情，可不想他真的死在外面。
“是，可是爸爸現在身體很差，窈窈，爸爸不想拖累你，爸爸也想你好好的，可是窈窈，你現在這麽有錢，而且，你是不是要跟那個男孩子，結婚了？”
說到後面的時候，鄭安眼底幾乎放光。
厲風是那個會所的背後老板，很年輕有為，長的也挺帥，但他跟那個秦宴，來救他們的人談生意，鄭安迷迷糊糊的也都聽到了。
他的女兒真是不得了啊，這下真的是麻雀變鳳凰，往後就要成為豪門少奶奶的，那他好歹也是她的親生父親，對不對？
難道窈窈真的忍心看著他混得窮困潦倒？
林洛滿那個賤人不肯見他，還又心狠手辣的很，可這個女兒不一樣，是他的親生女兒，有血緣關系，打斷骨頭連著經，而且她心軟的很。
一定不會坐視不理。
“不會結婚。”林窈窈一顆心沈到谷底，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清冷糯糯的回答。
很平靜。
可心裏似乎是撕裂一般的痛。
秦宴是天之驕子，他那麽好，可是她呢。
猶記得母親嫁到盛家的第一年，參加宴會，盛夏眾星捧月，而她縮在角落裏，看著周圍大廳金碧輝煌，所有人衣香鬢影，都蒙上了一層優雅尊貴的面具，而她格格不入，宛如醜小鴨。
有人站在她不遠處直接嘲笑，捏著酒杯用著不輕不重的說，“哎呀，這可真是醜小鴨變天鵝，不過有些人即便穿上了禮服，進入到不屬於自己的世界，卻也該清楚自己的身份。”
“就是，盛世集團是夏夏的，她嘛，不過是那個女人帶進來的拖油瓶。”
盛叔叔很好，她對現在擁有的一切很感激，可是真的不奢望再多了。
從那時到現在，林窈窈想的一直是感激，她很高興媽媽能重新幸福生活，而不是守著那段不堪的過去，艱辛帶著她生活。
有些時候，人與人生來就註定是雲泥之別。
她也曾幻想過真的嫁給秦宴，可後來又被潑了一盆冷水。
秦家也曾舉行過晚宴，還有慈善會，徐嬸也是老宅的管家，瞧見過她，語氣客氣又疏離，可話裏話外只說秦家需要的少奶奶只要家世清白的。
只有盛夏才有那個資格。
而且最重要的一點，秦宴喜歡她。
哪怕秦宴在林窈窈面前說他不喜歡盛夏，可林窈窈眼神仍舊是空洞涼薄的。
喜歡誰都好，總不會喜歡她。
如果真的只是因為那一晚就要結婚，完全沒有必要。
她沒想過要找一位什麽豪門少爺，富二代之類的結婚，只是想著先把大學上完再說。
但她現在不能在鄭安面前說真話。
可有些倒也是她的心裏話。
“你跟他不是都快訂婚了？不，你們不是已經訂婚了？”鄭安先是一怔，隨即著急的問著。
“爸爸，那是假的，我有喜歡的人。”
林窈窈撒謊了，她喜歡的只有秦宴。
年少時遇到的他太過驚艷，一直忘不掉。
現在面對秦宴她滿心顫抖，內心羞澀，更多的是苦澀跟心酸。
“你瘋了？放著那麽好的人不要，你喜歡誰？”鄭安頓時變得兇神惡煞起來，暴躁起來，“你就是一個蠢人，成為秦家少奶奶，你想要什麽沒有？”
“而且他也不喜歡我。”林窈窈繼續說著，內心有些麻木。
“這些有錢人結婚，你以為有幾個有感情的？窈窈，你不用騙我，你要是不想管我，我現在就出院，不礙你的眼！你也沒必要跟我說這些！”
鄭安即便現在成了這個樣子，但其實腦子也還算是清醒，他知道的也比林窈窈的太多，只是情緒有些控制不住。
林窈窈看著他，心裏毫無波動，只是覺得很累。
“那你想跟我說什麽？”
身體湧起一股無力感。
“爸爸只想你幸福，爸爸以前做錯過很多事，可是你是我的女兒，我還是希望你幸福，爸爸沒別的期望。”鄭安眼神躲閃著，情緒又安定下來。
“那我走了，你什麽時候出院，卡裏還有一點錢。”林窈窈捏緊手指，“再見。”
始終叫不出來那句爸爸，林窈窈最後轉身要離開，可鄭安還是連忙拉住她，賠上笑臉，“窈窈，住院費什麽的只能出院才退，爸爸現在手上一點錢都沒有，天天吃這些粥爸爸身體養不好的，你再給爸爸一點錢好不好。”
他祈求的模樣很可憐，林窈窈眼淚在眼眶之中晃啊晃，不知道什麽時候，自己會有這樣的可悲人生。
她紅著眼睛拿了幾千塊錢擱在桌子上，直接離開。
而鄭安看著那幾千塊錢拿起來數了數，嘴裏罵著，“小白眼狼，就防著我，給這麽一點錢，是打發要飯的……”
林窈窈出門的時候，被嚇了一跳，秦宴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依靠在病房門的旁邊，正抱著手臂看著她，目光幽深。
林窈窈嚇得眼淚都掉了下來。
她是不想自己這幅模樣被他看到，可偏偏他聽到也看到了。
沒有人可以選擇人生，其中太多的牽絆無法割斷，就像鄭安，那是她的父親。
他可憐，她悲憫，甚至想大哭一場。
有誰知道，其實她真的好想要一個溫柔愛她的爸爸。
不會問她要錢，不會罵她打她，更不會動不動要跟她還有媽媽魚死網破。
“你怎麽會在這裏……你沒走……”林窈窈忍不住哽咽，她慌亂的擡手擦掉眼淚。
每次看到鄭安都想哭，她只是覺得，為什麽只有自己，只有自己的爸爸跟別人不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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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要臉。”
林窈窈近乎輕聲輕氣的吐出這句話，嗡嗡的。
腳指頭都微微卷縮起來，她垂著眼睫毛，羞澀又帶了一些憤怒，似乎連生氣都是軟綿綿的樣子。
“你考慮清楚。”
秦宴如此說著。
“萬一你說話不算數怎麽辦？”林窈窈又輕聲問著。
她白皙的肌膚上臉色仍舊有些紅，顫抖又不安的問。
秦宴看著她忽然就輕笑出聲，黑眸又沈又溫柔，饒有趣味的撐著頭道，“在你眼裏，我說話是不算數的人？”
林窈窈微微楞了一下，晃神那麽一秒鐘，但很快的，她還是沒出聲，她無比糾結。
在那裏想著，其實……也沒什麽好怕的。
秦宴是個說話算話的人，她只要答應他，只要一晚，從此之後就可以沒有關系了……
“能不能換成別的條件……”林窈窈試圖跟他換個條件，鼓起勇氣說了。
“不能。”秦宴惡劣的笑了。
林窈窈怔怔看著他的笑，秦宴卻忽然靠近，笑聲低沈又暧昧，無聊的玩著她的發，“你考慮清楚，如果不願的話，結完婚，你照樣被我天天欺負。”
“你為什麽這麽執著要我陪你一晚……”林窈窈喏喏的問。
秦宴意味深長的眼神。
“……”林窈窈。
手機忽然響起，是醫院打來的電話，說鄭安在病房裏鬧著要見她。
林窈窈打算轉去醫院，秦宴讓司機開去。
到了醫院之後，鄭安躺在病床上，嚷嚷著，“我女兒這麽有錢，你們就給我安排這樣的病房。”
鄭安的傷勢看著嚴重，可實際上沒有傷到什麽根骨，稍加包紮一下也就差不多了，再養養就好。
林窈窈在外面下車之後，就讓秦宴離開了，她直接奔到這病房裏，看到自己的父親胡攪蠻纏。
她拖著沈重的步伐走進去，而鄭安看到她眼前一亮，立刻坐了起來喊著，“女兒！”
而林窈窈只是安靜的看著他，這個名為自己父親的男人。
從沒盡到過當父親的義務，對媽媽不好，也不愛她。
可憐，又可恨的……
“女兒，爸爸不會再賭了，是爸爸鬼迷心竅，窈窈啊，真是對不起，讓爸爸看看，你在那裏有沒有傷到……”鄭安這會兒倒是想起她的安危了，一副很可憐，卻又關心他的模樣。
林窈窈避開了他的手，“那三百萬，你拿去賭了。”
她安靜的問著，眼裏沒有任何波瀾。
“窈窈，我只是為了還賬，我跟你發誓，爸爸以後不會再去那個地方了……”鄭安連忙做著保證。
“拿了錢，你就該離開這裏。”林窈窈安靜垂眸，聲音很輕盈的說著。
這個城市，以前她阿爸從來沒有來過，他只是聽到人說，媽媽嫁到了這裏來，還嫁給了一個超級有錢的人，才找了過來。
“爸爸當然會離開，可是窈窈，爸爸現在一無所有，你忍心看著爸爸流浪居無定所嗎？”鄭安苦笑。
林窈窈看著他頭發發白，跟記憶中小時候的模樣根本不搭邊，也瘦了好多的模樣。
其實對於小時候的記憶，林窈窈都有些模樣，她已經記不清楚爸爸以前年輕時候的模樣。
可現在看著就是很可憐。
“你跟我說我也沒辦法，你現在只是四五十歲，不是七老八十。”林窈窈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，這是想讓她給她養老。
她會想辦法暫且安置他，但是他真的不能再賭下去了。
秦宴在車上說，這裏的任何賭場往後都不會讓他去賭，林窈窈信秦宴的話，可是對於這個爸爸，她即便覺得沒什麽感情，可不想他真的死在外面。
“是，可是爸爸現在身體很差，窈窈，爸爸不想拖累你，爸爸也想你好好的，可是窈窈，你現在這麽有錢，而且，你是不是要跟那個男孩子，結婚了？”
說到後面的時候，鄭安眼底幾乎放光。
厲風是那個會所的背後老板，很年輕有為，長的也挺帥，但他跟那個秦宴，來救他們的人談生意，鄭安迷迷糊糊的也都聽到了。
他的女兒真是不得了啊，這下真的是麻雀變鳳凰，往後就要成為豪門少奶奶的，那他好歹也是她的親生父親，對不對？
難道窈窈真的忍心看著他混得窮困潦倒？
林洛滿那個賤人不肯見他，還又心狠手辣的很，可這個女兒不一樣，是他的親生女兒，有血緣關系，打斷骨頭連著經，而且她心軟的很。
一定不會坐視不理。
“不會結婚。”林窈窈一顆心沈到谷底，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清冷糯糯的回答。
很平靜。
可心裏似乎是撕裂一般的痛。
秦宴是天之驕子，他那麽好，可是她呢。
猶記得母親嫁到盛家的第一年，參加宴會，盛夏眾星捧月，而她縮在角落裏，看著周圍大廳金碧輝煌，所有人衣香鬢影，都蒙上了一層優雅尊貴的面具，而她格格不入，宛如醜小鴨。
有人站在她不遠處直接嘲笑，捏著酒杯用著不輕不重的說，“哎呀，這可真是醜小鴨變天鵝，不過有些人即便穿上了禮服，進入到不屬於自己的世界，卻也該清楚自己的身份。”
“就是，盛世集團是夏夏的，她嘛，不過是那個女人帶進來的拖油瓶。”
盛叔叔很好，她對現在擁有的一切很感激，可是真的不奢望再多了。
從那時到現在，林窈窈想的一直是感激，她很高興媽媽能重新幸福生活，而不是守著那段不堪的過去，艱辛帶著她生活。
有些時候，人與人生來就註定是雲泥之別。
她也曾幻想過真的嫁給秦宴，可後來又被潑了一盆冷水。
秦家也曾舉行過晚宴，還有慈善會，徐嬸也是老宅的管家，瞧見過她，語氣客氣又疏離，可話裏話外只說秦家需要的少奶奶只要家世清白的。
只有盛夏才有那個資格。
而且最重要的一點，秦宴喜歡她。
哪怕秦宴在林窈窈面前說他不喜歡盛夏，可林窈窈眼神仍舊是空洞涼薄的。
喜歡誰都好，總不會喜歡她。
如果真的只是因為那一晚就要結婚，完全沒有必要。
她沒想過要找一位什麽豪門少爺，富二代之類的結婚，只是想著先把大學上完再說。
但她現在不能在鄭安面前說真話。
可有些倒也是她的心裏話。
“你跟他不是都快訂婚了？不，你們不是已經訂婚了？”鄭安先是一怔，隨即著急的問著。
“爸爸，那是假的，我有喜歡的人。”
林窈窈撒謊了，她喜歡的只有秦宴。
年少時遇到的他太過驚艷，一直忘不掉。
現在面對秦宴她滿心顫抖，內心羞澀，更多的是苦澀跟心酸。
“你瘋了？放著那麽好的人不要，你喜歡誰？”鄭安頓時變得兇神惡煞起來，暴躁起來，“你就是一個蠢人，成為秦家少奶奶，你想要什麽沒有？”
“而且他也不喜歡我。”林窈窈繼續說著，內心有些麻木。
“這些有錢人結婚，你以為有幾個有感情的？窈窈，你不用騙我，你要是不想管我，我現在就出院，不礙你的眼！你也沒必要跟我說這些！”
鄭安即便現在成了這個樣子，但其實腦子也還算是清醒，他知道的也比林窈窈的太多，只是情緒有些控制不住。
林窈窈看著他，心裏毫無波動，只是覺得很累。
“那你想跟我說什麽？”
身體湧起一股無力感。
“爸爸只想你幸福，爸爸以前做錯過很多事，可是你是我的女兒，我還是希望你幸福，爸爸沒別的期望。”鄭安眼神躲閃著，情緒又安定下來。
“那我走了，你什麽時候出院，卡裏還有一點錢。”林窈窈捏緊手指，“再見。”
始終叫不出來那句爸爸，林窈窈最後轉身要離開，可鄭安還是連忙拉住她，賠上笑臉，“窈窈，住院費什麽的只能出院才退，爸爸現在手上一點錢都沒有，天天吃這些粥爸爸身體養不好的，你再給爸爸一點錢好不好。”
他祈求的模樣很可憐，林窈窈眼淚在眼眶之中晃啊晃，不知道什麽時候，自己會有這樣的可悲人生。
她紅著眼睛拿了幾千塊錢擱在桌子上，直接離開。
而鄭安看著那幾千塊錢拿起來數了數，嘴裏罵著，“小白眼狼，就防著我，給這麽一點錢，是打發要飯的……”
林窈窈出門的時候，被嚇了一跳，秦宴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依靠在病房門的旁邊，正抱著手臂看著她，目光幽深。
林窈窈嚇得眼淚都掉了下來。
她是不想自己這幅模樣被他看到，可偏偏他聽到也看到了。
沒有人可以選擇人生，其中太多的牽絆無法割斷，就像鄭安，那是她的父親。
他可憐，她悲憫，甚至想大哭一場。
有誰知道，其實她真的好想要一個溫柔愛她的爸爸。
不會問她要錢，不會罵她打她，更不會動不動要跟她還有媽媽魚死網破。
“你怎麽會在這裏……你沒走……”林窈窈忍不住哽咽，她慌亂的擡手擦掉眼淚。
每次看到鄭安都想哭，她只是覺得，為什麽只有自己，只有自己的爸爸跟別人不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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